他捏了捏手指,卫二哥都上了,他再继续待着任由哥哥出头,像什么话,又不是三岁的时候,被欺负了只能回家去哭。
“阿廷,你站远点儿,咱们少栽进去一个是一个,不能收拾一个混蛋,把我们都搭进去。”
相处至今,只见着云廷待他温柔如水了,景年早把他提手就打断人腿的事儿抛到了脑后。
云廷垂着头没有吭声,若是此时抬眸,眼底嗜血的赤红便如何也遮挡不住。
紧握的两手之间,指缝隐隐漫出血色,那是指甲陷入掌心,刺破了皮肤。
早在卫绍武拍桌之前,他已经压抑不住怒意差点儿要出手,打碎他的牙齿掐断他的脖子,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个讨厌的家伙再也开不了口。
反倒是卫绍武拍桌那一下惊醒了他。
不能让景年看见。
他心里的那些恶念,不能让他知道。
景年说上就上,卫绍武被人拦住,没人拦他,就一个肖仲德,此时巴不得他上去掺和,不管是打了人受罚还是被打一顿,都是他乐见的。
施长文眼看着卫绍武被其他监生团团围住,自己安全了,顿时又得意起来,躲在一边叫嚣:“卫绍武,你等着,殴打斋长,记你大过,等着去绳愆堂挨板——啊!”
话未说完,被人一拳抡在脸上。
他躲在角落,旁边就是一根立柱,被打得身子一晃,一头撞在柱子上。
景年打完一拳又接一拳,等其他监生们反应过来,施长文已经让他打得鼻血都涌出来了,毫无反抗之力地瘫在那里哀嚎,喊着“救命”。
“别,五郎,别冲动!”
“陆景年,殴打斋长,要受罚的!”
其他人又去拉景年,景年冷下脸,凶巴巴地说:“别拉我,谁拉我,我连他一起打!”
这话放出去,一时间把人吓住了。
他难道不知道要受罚吗?要不是清楚,早动手收拾施长文了。
但今天已经这样了,横竖要受罚,不如先出了这口气。
肖仲德心里记恨景年,景年想干什么,他就要让他干不成。
于是又跳出来说:“大家拦一拦啊,五郎他年纪小不懂事,怎能殴打同窗呢?大家一起动手拉住他,不要让他错上加错!”
是啊,他们这么多人呢,陆五郎哪里打得赢,他们又不是要跟五郎打架,大家一人抱住他一条胳膊不就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