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恒抿紧唇,堪低下头:
“爷若这般做,何其自私?”
何其自私?
裴时心口一疼,似有腥味涌上喉间,他眸子殷红,惨然地扯了扯嘴角,忽然觉得自己可悲可笑至极。
连他的贴身下属,都觉得他这般作法,甚为自私。
裴时不知吗?
他如何不知!
这长安城,但凡有些身份的贵女,早就在及笄前相看人家,前前后后准备数年,才可出嫁。
而顾妍身份高贵,拖至今未嫁,不过因他罢了。
可要他亲眼看着顾妍穿着嫁衣,嫁给别的男人?
裴时呼吸沉重了些,倏然,他跌退了两步,冬恒惊恐地扶住他:“爷!”
冬恒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,顿时心生悔意。
明知,他家爷对顾姑娘是何心思,所有人都在阻挠他,自己作甚还要火上浇油?
冬恒厉声说:
“爷若真的心悦顾姑娘,那爷就在顾姑娘说亲前,进宫面圣!”
“只要爷能求得圣旨赐婚,即使是老夫人,也不能违旨!”
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草,裴时撑着身子起来,哑声说:
“进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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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宫,周韫得知裴时进宫求旨赐婚,已然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。
周韫立即起身,匆匆朝外走。
赶到御书房时,恰好听见裴时的那句:“臣和国公府嫡女两情相悦,求皇上成全!”
周韫终于忍不住,不待张崇进去禀告,就砰得推开御书房的门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