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韫阖眸,此时甚至不想去看傅昀,侧过身躺在床榻上,背对着傅昀,话音闷闷低低地:
“爷究竟想怎么样?妾身真的不懂了。”
他这么久都不爱进后院了,偏生在她即将生产时,弄这么一出来,简直是想气死她。
傅昀看着她后背,额头一阵阵地抽疼。
她每一句抱怨,他皆听得懂。
也知晓她是何意,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,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身后的人沉默着,周韫就睁着眸子静静地看着墙壁,许久过后,还听不见身后人声音,周韫终于生了恼意,起身拿起一旁的软枕扔过去,恼道:
“爷就没得话对妾身说?”
她憋着气:“爷在朝中总足智多谋,莫非一进后院,就傻了不成?妾身不信爷不知晓王妃的用意!”
夺嫡在即,子嗣甚为重要。
若她生产期间,当真出了何意外,那庄宜穗明面上的孩子就是贤王府唯一的子嗣,哪容得傅昀说罚就罚?
庄宜穗这次就差告诉她,她将要作甚,可偏生周韫若找不到证据,还只得中了她的阳谋。
周韫心中恼得慌,恨傅昀给她添麻烦。
傅昀哑声。
周韫那些担忧没说出来,可她眉心的烦躁却委实甚了些,叫傅昀想说不知都不行。
他拧了拧眉:“她费尽心思有孕,未必会对你……”
周韫冷呵,示意他继续说,可傅昀却堪堪哑声,说不下去。
若说庄宜穗不会对周韫下手,他自己都不信。
这个时机选得太过巧合了。
周韫气罢,终于恹恹地耷拉下眼皮子,她自嘲似地说:
“怪妾身没福气,许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妾身这般得意,才叫王妃只请了爷一次,就赐了她一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