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厘头的一句话,叫那人不解:“什么够了?”
他话落后,牢房内静了片刻,他看见那位素来温和的太子殿下眉眼浮上一抹笑,明明依旧温和,却莫名叫人心中怵得慌。
他听见太子低低地说:
“子安会来见孤的。”
那人哑声,虽不解殿下何来的自信,却终究选择信任,他稍拱手,在旁人巡逻过来前,无声地退了下去。
沈青秋进了大理寺后,先净了手,刚欲处理公务,就见竹铯匆忙进来。
竹铯脸色稍难堪,他双手呈上一件物:
“大人,东宫的信。”
沈青秋眉心猝不及防一锁。
东宫?
自太子被关大理寺,东宫皆甚是安静,太子妃不回府帮救兵,甚至叫人紧闭了东宫大门。
旁人许是不解,可沈青秋知晓,即使太子妃不下那道命令,恐东宫也没甚人会回娘家求助。
只是太子妃将所有谴责视线皆揽在自己身上。
沈青秋眸子中掠过一丝轻讽。
若说这世间,何府中后院没有争风吃醋一事,恐就是东宫了。
她们对太子皆可谓闻风丧胆。
偏生太子也不热衷于男女之事,只会静静欣赏她们那张美人皮罢了。
初时,许是没有察觉不对劲,但时间一长,如何会不叫人心中毛骨悚然?
竹铯见大人顿住,堪堪说了声:
“是……太子妃。”
说罢这句话,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。
太子出事后,太子妃第一封从东宫传出的信,竟是给自己大人这个“叛徒”?
“太子妃”三个字终究让沈青秋眸底起了分波动。
他伸手,接过信封,拆开。
竹铯不知信中写了什么,却见刚拆了信封的大人脸色倏地变得难堪,阴沉凉得骇人。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