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妤女红如何,她心底最是清楚,连她自己都看不上眼,是断不可能送给皇上的。
她跪坐下来,头枕靠在男人膝盖上,将双手伸在他面前。
她娇滴滴地说:“妾身这双手,若是被针线弄了伤,皇上就不心疼?”
封煜敛眸看去,才几日功夫,她手上的伤早就完好如初,根根纤长,白皙细腻。
他伸手握住,放在掌心细细把玩。
的确如她所说,尚衣局又不是没人了,何必她劳费这个心神。
乾玉宫,淑妃早就等!等在那里,今日进宫的不只是她母亲一人,还有二房的人,也就是周美人的生母。
两人踏进来,依着规矩行礼。
淑妃今儿特意涂了一层胭脂,脸色瞧上去倒不是那么难看了。
她与二房的人说了两句,就打法人去了凝华楼。
她不愿见二房的人,就好似有些心虚一般。
二房的人刚离开,淑妃就挥退了下人,她无力地枕靠在软榻上,周夫人一惊:“娘娘这是怎么了?”
母亲在这儿,淑妃终于露出弱态,她难受地抱怨:
“自从有了身子,女儿被折腾得近乎少了半条命。”
声音带了哽咽,让心疼女儿的周夫人直直皱起眉头。
周夫人这一辈子就生了两个孩子,一子一女,女儿正是淑妃,是皇上的宠妃,现如今又怀有皇嗣,儿子也前程似锦,她这周夫人的位置坐得稳如泰山。
夫家重视男儿,她便更疼惜这个女儿,几乎是捧在手心长大的,何时见她这般难受过。
周夫人心疼难忍地搂着她。
也是这时,她才发现自己女儿居然涂了一层胭脂,连着腰腹都束得紧紧的,她忽觉一阵头晕眼花,险些直接晕了去。
她厉声问:“谁让你涂胭脂的!”
淑妃一怔,随后委屈涌上来:“有了身子后,我脸色白得根本没法见人,若非这胭脂,前些日子皇上来的时候,我怎么见人?”
周夫人被吓得一颗心要蹦出嗓子眼,干涩地挤出声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