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慕星第一次坐在电瓶车上感受这些，他的手放在腿上，忽然感觉面颊有些痒。
云川的头发其实梳得很整齐，是规规矩矩的高马尾，但被电瓶车头盔压得有些散了。
那些落下来的碎发被风吹到他的脸颊上，挠得很痒。李慕星嗅到了她头发的味道，是晚香玉的香气，很淡，扑到他的脸上了才发现。
这个时候，云川的声音响起：“小李老师，我的头发会吹过去吗？”“还行。"李慕星没有说没有，也没说有。下山的时候，因为惯性，身体总会略微后仰。为了保持原来的姿势，李慕星的身体前倾来抵抗惯性。但他在无意识间，更贴近了云川，下巴几乎要抵到了她的头盔上。“小李老师，前面快到昨晚上树倒下来的位置了，路上还有些碎石块，你要抓稳了。”
“嗯。"李慕星的手抬起，虚虚环在云川身前，却没贴上她的身体。这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。身体比大脑更快思考出藏在他心底的某些倾向，他想要更加靠近她。云川的提醒没错，来到那段路的时候，电瓶车不小心开到一片碎石堆上。电瓶车颠簸了一下，李慕星的手不小心落了下去，拢成拳的手贴到了云川的腰上，但也只碰了一瞬间，李慕星就很快把手移开了。他藏在电瓶车头盔下的耳朵有些发红。
应该没被什么人发现，他想。
或许刚才他的手落下去这种事根本就没发生过。但此时此刻，系统音响起一一
“恭喜宿主完成阶段任务′拥抱'，攻略对象好感度提升至15点，请宿主继续努力。”
李慕星没想着做任务，他确实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，一不小心完成了这个系统任务。
千真万确，他方才抱了她一下。
李慕星的耳朵都红透了，而云川还是没发现他的小心思。“小李老师，刚刚车没开好，你没什么事吧？”“没………
“你抓着我呀，我怕你坐不稳。”
“不.用……”
“抓着吧抓着吧，没事的，抓我衣服角也可以的。”一只手抓住了云川的外套衣角，她今天穿了件蓝色的牛仔外套。李慕星的手指勾着她外套边缘的扣子，他低声说：“抓上了。”“那就好。“云川笑着说，“小李老师第一次坐电瓶车吧，怕你坐不习惯。”“没事。"李慕星低低的声音传来。
“送你回家吗？"云川问。
“回。"李慕星答。
“我还记得你家地址。“云川小声说，“我还给你送过一次外卖呢。”“嗯，那天刚回国还在倒时差，没让厨师来家里做饭，就点了个外卖，那家粥喝得比较习惯。”
“我说怎么不让我打电话呢。“云川笑。
“下次要联系我可以直接给我拨电话。"李慕星说。“小李老师，我有什么事情能联系你呀，下次你有需要的话叫我就行了，一个月三千呢，我肯定要把事情给你做好的。”“太少了。"李慕星说。
“要那么多做什么？你自己留着存起来就行。”云川还关心着李慕星的病情，“你不还要治病呢。”
“今天看你节目里挺累的，回家去要好好休息。“云川是个小话痨，一开口就嗨啵得啵说不停。
“你呢？”
“我睡了午觉才出来的，上午其实没什么事，我不还去A大给你一一”云川差点说漏嘴，她还知道替他班上那些学生保守秘密，背后拉小群蛐蛐教授什么的，真是太坏了。
但她不说，李慕星的学生也很喜欢他。
“我？"李慕星问。
“嘿嘿。“云川小声笑，她开始装傻。
李慕星轻轻敲了一下她的电瓶车头盔。
他知道云川有秘密瞒着他了，但他没追问。云川一边和李慕星说着话，一边朝他家里的方向开。她对这条路都有些熟悉了，甚至进李慕星小区的方式都驾轻就熟。一一这几乎形成一种肌肉记忆了。
所以，到了最后，云川的电瓶车停在了李慕星家小区的那个小狗洞前。她还没反应过来，就把电瓶车停了下来。
“小李老师，到了，下车吧。“云川摘下自行车头盔回头对他说。李慕星的视线从她的脑袋上移开，注意到了小区不起眼处的那个小狗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