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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.第193章 亢反严禁,当杀不赦(2 / 4)

张宏亦步亦趋跟在皇帝身后:“姚忠这些年替宫里看顾大兴县的皇庄,趁机将不少田亩与自己私田腾笼换鸟,如今恐惧县中清丈致使东窗事发,才会如此色厉,乃至做出殴打县衙属官之事。”

有时候愤怒并一定来源于底气,也有可能是恐惧。

朱翊钧走在前头,漫不经心:“都有谁牵扯在里面?”

这种事从来都杜绝不了,他也心知肚明。

但涉及到皇庄,可不是一两个人就能瞒天过海这么些年的。

一旁的蒋克谦顺势接过话头:“陛下,锦衣卫指挥佥事马禄有勾结包庇之嫌,定国公已然亲自将其送入县衙大牢了。”

京畿之地,这种遮奢户可不止这么一两人,个个都是县衙惹不起的存在。

正好把人给县衙作筏,既表明上层态度,也方便魏允贞后续立威。

朱翊钧踱着步子,仰头看着月色:“还有么?”

出了皇帝的寝居,外间就是三步一卫,五步一岗,在月光下显得肃然而森严。

三人经过,侍卫们见皇帝领头,内臣外戚一左一右,只继续目不斜视。

张宏跟蒋克谦对视一眼,前者小心翼翼回道:“陛下,姚忠这些年虽是顶着李大珰的名头横行县乡,但盘问之下,实则是借着宴请武清伯,做给外人看的,招摇撞骗而已。”

朱翊钧闻言,忍不住摇了摇头。

张宏这是为尊者讳,实情就是姚忠贿赂了自己那位外祖父,而李进面对这位族长的指使,也只能任由姚忠借用他的名头。

小小一个大兴县,又是扯出来一堆人。

朱翊钧突然叹了一口气:“说起来,朕在武清伯身上,难得有力不从心的感觉。”

“万历元年前后,因为孙一正的事,朕第一次敲打他;万历四年,他克扣边军的毛衣,朕险些将他下狱。之后他在母后面前痛哭流涕要痛改前非,没想到如今还在给朕使绊子。”

这就是为什么他常说,心眼坏些,也未必没有用武之地,但若是人蠢,就是真的一无是处。

这位愚蠢的外祖父,在万历四年之后,就已经被剥了所有实权。

偏偏外戚的身份,是怎么也剥不下来的。

总能在某些时候蹦出来让人不爽利。

皇帝对外祖父的抱怨,张宏跟蒋克谦都没有插话的余地,只默默跟在皇帝身后。

张宏见皇帝面带愁绪地踱步在前,忍不住轻声劝道:“万岁爷,回屋歇着吧,夜里凉。”

朱翊钧置若罔闻:“怀柔伯施光祖呢?”

怀柔伯是英宗夺门后,在天顺元年封的伯爵。

封爵的功绩……嗯,没有功绩,英宗给的理由是“辽东镇守,颇著劳绩”,也就是所谓的没有功劳,但有苦劳。

具体原因,后人也不易深究了。

这一脉长期以来脑子都不大灵光,也没有什么重任在身——这才是勋贵的常态,只有顾寰、朱希忠那种出挑的勋贵,才会什么锦衣卫、京营都不要钱一样往头上扔。

怀柔伯这种,也就只能帮皇帝祭祀跑跑腿了。

朱翊钧上次看到施光祖的名讳出现在案头上,还是因为夤夜嫖娼犯了宵禁,被巡逻士兵抓了个正着,法司请八议处置——“夺怀柔伯施光祖禄米一年,以挟妓犯夜,为逻卒所执也。”

如今其人看不清形势,抗阻度田,还真是在意料之中。

张宏小心回道:“陛下,怀柔伯禄田应有八百亩,如今据府上管家交代,应在数倍还不止,蓄奴或有数百人往上。”

“其中有些强买强卖,以及欺凌百姓的案子,被县衙找到了口实,正在追查。”

虽然世宗承诺了不再纷扰,但总有别的突破口,达官显贵遵纪守法,无懈可击,那才是天方夜谭。

朱翊钧闻言,不由沉默片刻。

八百亩禄田,可不是小数目,再加上平日宫里的赏赐,以及这些年跟在大长公主府吃的商行份额,想过富裕日子已经绰绰有余了。

如今来个数倍不止,还真是……贪得无厌啊。

朱翊钧随手拂过庭院正中插满香火的炉鼎,扭头看向蒋克谦:“表叔,你们玉田伯府兼田蓄奴么?”

还是那句话,敌我是最难分辨的事。

就拿度田清户这事而言,仅仅第一天看到的冰山一角,就有太监、锦衣卫、外戚、勋贵、寺观纠缠其中,当真可谓是敌众我寡。

历史上张居正主持度田时,当先便是写信回家,让家中清算自家隐田。

第一次清出五百七十余亩,第二次又清出七百二十余亩,都捐给了府衙充公。

多少且不论,就这分了两次上报,显然是家中族人对张居正的吩咐,也扯了不少后腿。

那么,自己身边呢?

想到这些,朱翊钧难免有些感怀,便随口向身边这位东宫旧属,世宗外戚兼锦衣卫近臣问出了这话。

蒋克谦愣了一下,旋即才反应过来,坦然回道:“陛下,这是勋贵惯例,府中各房要过活,臣也拦不住。”

“不过,臣为家主以后,竭力约束,绝无戕害百姓之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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