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可能放下手中的权势,如果他不是裴初愠,他甚至连站在她身边的可能都没有。
这番话,他没有和姜姒妗说,他拥住她,垂下眼,掩住眼底的晦暗难辨,他重复低声:
“是我做得不够好,我该告诉你,是我没你不行。”
他一点都不介意在这段感情处于位卑的一方,他口吻平静却是格外认真:“淼淼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姜姒妗怔怔地仰起脸看他。
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,俯身亲在她额头,没有一点欲念,他说:
“淼淼,我也是人,也只有一颗心。”
这段感情是他费尽心思求来的,也是他从别人那里偷来的,他对这段感情的看重绝对不低于任何人,甚至包括姜姒妗都不能和他相比。
他再是权高位重,在感情一方面也没有试错的余地。
姜姒妗全然没有想过裴初愠会和她说这些,在她眼中,不论裴初愠在她面前如何表现,裴初愠都该是骄傲矜贵的,他不该这么卑微地祈求她。
没错,是祈求。
她在他的话音中听见他在祈求她相信他。
姜姒妗心脏骤痛,一点不讲道理,她忽然拉住裴初愠的手,眼泪汹涌地掉下,她摇头说:
“裴初愠,我信你,我信你的。”
她不断地告诉他,不想再见他这幅模样。
裴初愠不置可否,他只是抱住她,下颌抵在她头顶,征求她的意见:
“等年后,我们就回京城吧?”
回京城,成亲。
姜姒妗在他怀中不停地点头,没有一点犹豫。
今日的月色很亮,一轮明月照亮整个衢州城,街道上人来人往,口口声声还在议论刚才的那场烟花,热闹逐渐落寞,但有人会永远记住这一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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