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着和普通日常生活一样的谈话,早见飞鸟却觉得无比怪异,总觉得隐藏着一丝违和感。
虽然不清楚,但是很违和,如果说是梦境,那也太过于真实有逻辑了,清醒梦也不带这样的,这不符合医学常识。
不对,不对,肯定有什么自己没发现的问题所在。
早见飞鸟抿紧了唇,大脑飞速思考着,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在遇到理不清的状况时,第一反应不是慌乱,而是寻找答案。
“我去一趟厕所,新一,你替我和老师说一声,我可能要迟到,千万帮我掩饰下啊。”
早见飞鸟找了个理由,又从书桌里抽出物理书塞进自己幼驯染手里,如果这个世界没问题,那么在主角以外的地方应该也是合理的,也是能够自由行动的。
“啊?早见吃坏肚子了吗?”
“应该不是,飞鸟家不会出现这种事的。”工藤新一盯着手里被人塞过来的书,唇角微微翘着,垂下的眼眸让人看不清。
早见飞鸟摆摆手,双手合十眨了下眼睛,“不是啦,就是有点肚子痛,没多大事,对了,新木你这报纸我就拿走了。”
“喂,早见你是什么大叔吗?上厕所还要拿报纸!”新木忍不住吐槽着,“这……完全和我老爹一个样啊。”
“欸??那新木你要喊我父——”
早见飞鸟的玩笑话被同学一报纸拍在脸上打断了,“滚蛋,赶紧拿去!”
工藤新一将手里的书抛了抛,“快走吧,马上要上课了。”
但出门的时候,还是朝着早见飞鸟消失的走廊通道深深看了一眼。
一旁的平头男生新木依旧兴高采烈地说着放学的社团活动,畅想着接下来的球赛要如何干脆利落地拿下胜利,工藤新一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,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,但垂下的眼皮代表着他此刻没那么上心。
抓着报纸一通乱跑的早见飞鸟路过了卫生间却没进去,则是又爬了一层楼梯,来到了三年级的走廊上,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所有人无比真实,而且每张脸都能和自己记忆里的对上,就连某些老师的上课小习惯都那么真实。
他有点恍惚地走下楼梯,最后停在卫生间的镜子那,无比熟悉的深蓝色制服,无比熟悉的脸,就连看起来好像身体不太好,有点苍白的神色,都是每天看到的那样。
早见飞鸟接了点水,胡乱地拍打在脸上,然后再低头的时候缓缓抬起眼,因为上课的缘故,卫生间里只有他一个人,也只有嘀嗒嘀嗒的水声。
像是电影里那样放缓的动作,最后定格在镜子里那个和自己完全一样动作的人身上。
那个人面部线条精致且锋利,像是铅笔画出的肖像,不过现在被水打湿了,水珠在上面蜿蜒而下,割裂出一道道无关联的痕迹。
濡湿的黑色额发贴在额头上,眼睛也是黑色的,颜色很深,但是又澄澈透亮,仿佛能映出一切东西,现在里面映着面无表情的自己。
没有任何异常。
的确就是自己的脸,连自己用订书机打出来的半边耳洞都还是一模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