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救了?
不。
是有人在脱他的衣服。
隐约的,他听见一个声音,清澈的好像故乡的乡下,被鲜花簇拥着的七彩礼堂,孩童组成的唱诗班的歌颂声。
“sorry(抱歉)。”
他阖上了眼睛。
他突然想起远在美国,活泼的像天使一样的女儿。
她每次犯了错,也会说道歉的话。
“I\'m sorry, Dad(抱歉,爸)。”
一朵朵碎石和鲜血的白雾花在远离油库的水泥地绽放,迅速升起一片片的白烟。
烟雾散去,大概两分钟。
秋山竹晚已经完成了脱衣服、换装、把尸体塞到油库角落、从万能的披风口袋里掏出一顶假发,然后用红围巾反面裹住脸,用地上的血抹在脸上,用随身携带的膏状体在脸上涂抹,模拟出皮肤被高温灼伤的状态,躺在地上装死等一系列操作。
烟雾散去后。
戴着头盔的人躺在地上,发出中年男子的哀嚎。
但并不突出,因为这样的人倒了一地。
至少在不同地方,有数十人遭到了袭击。
“Damn, come to the rescue(该死的,快来救援)!”
“Catch that bastard(抓住那个混蛋)!”
存活的人咒骂着。
“You okay(你还好吗)?”
有个人凑上来,看秋山竹晚裸露在外的皮肤,被吓了一跳。
炸开的伤口里插着碎石和金属碎片,表皮敷上一层炭黑的皮肤胶质,伤口糜烂,干涸的血液将遮脸的围巾粘连在脸上,就好像皮肤和衣服长在了一起。